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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暴风眼”中 向险而行的“超人”——湖南省(省级)临床重点专科建设项目、市三医呼吸与危重症科室蹲点手记

时至岁末年初,随着新冠疫情防控政策优化调整,刚刚经历了奥密克戎感染高峰的郴城,正在经历危重症高峰的冲击。

13日下午1时,郴州市第三人民医院(以下简称“市三医”)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室主任谢阶飞结束门诊值班回到科室办公室,匆匆扒下几口已经变冷的盒饭,食之无味。

“一上午门诊量达到82人,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谢阶飞神情疲惫、眼圈乌黑,手中的手机不停地响起。同记者交谈的片刻,他不停地干嗽,“两周前‘阳’了,还没完全康复呢!”他苦笑着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几粒润喉止咳的药丸,迅速仰头喝下去。

为了打起精神,保证病区的医疗质量安全,谢阶飞就在办公室里开设一张折叠床,中午、晚上都睡办公室。中午刚躺下,他的手机又接二连三地响起:

“谢医生,还有床位吗?”

“谢医生,这里有位患者呼吸急促!”

“谢医生,桂阳县转诊2例白肺重症,请做好救治准备!”

……

谢阶飞无奈从折叠床上爬起,穿上白大褂,大步流星地穿过幽暗拥挤的走廊,来到48号病床前,为一位86岁的新冠病毒感染老人测血氧、翻身俯卧、拍背排痰,并耐心向家属演示操作步骤和注意事项。老人出现肺部感染,痰液堵塞气道,呼吸困难,在旁陪护的两三个家属显得十分焦灼。

记者在现场看到,位于急诊大楼11楼的整个科室,气氛尤其紧张忙碌:总容量44张床位的科室,已经收治了140多名患者,多是新冠重症。走廊两侧和电梯间都塞满了临时加床和蓝色氧气钢瓶。护士站不断有新的病人和家属涌进来咨询床位。

医生、护士在逼仄的通道上来回穿梭,他们神色匆匆、走路带风——运送氧气瓶、呼吸机,为患者配药、打针、翻身、通气、做雾化,安抚家属焦躁的情绪,操作各种设备仪器,询问患者的感受……精神萎靡的老人,剧烈咳嗽的喘息和此起彼伏的监控器报警声令记者深感压抑。

一群挑战身体极限的“超人”

该科室的医生护士均用“累趴了”来形容自己近期的工作。

谢阶飞告诉记者,自去年12月中旬以来,科室一直处于高位运行,接治的患者80%以上都是新冠重症,且大部分是患有糖尿病、肾衰竭、高血压等基础疾病的老年人。“每张床都是重症病人,都是要翻身插管或上机器,劳动强度都翻了几倍,工作强度很大。全科室5名值班医生、21名护士都超负荷冲锋陷阵。节假日不休、带病上岗已经是常态。”

“每个人都在挑战自己的身体极限,顾不了家,更顾不上自己。”面对陡增的就诊压力,作为新冠重症主战场的呼吸科只有上下拧成了一股绳,彼此连接、共克时艰,才能让生命最大程度得到挽救。

去年12月下旬,五天一轮夜班的消耗和每班近16小时与病患在一起,44岁的副主任医生罗莉和家中的老母亲相继中招感染并恶化成肺炎。胸闷气短、呼吸困难,全身乏力……尽管很不舒服,但高烧一退她就即刻上岗,日均接诊30余人。一边照顾母亲,一边照顾病人,还要接听轰炸式的电话问询,疲惫至极带来的无力感一度让罗莉的内心被伤感、内疚和失落的愁绪笼罩。

“元旦节值晚班的那天,我隐隐约约听到了鞭炮的声音,内心骤然升腾出一股明媚的欣喜和感动。作为患者信赖的专科人员,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倒下,我得看着患者们平安走出医院的大门,看着身边的同事都回归正常的生活轨道!”罗莉的眼里闪耀着星光。

新年第一天,为了节约通勤时间,骑着电动车来上班的唐龙辉主治医生在接听患者电话时,不慎从电动车上重重摔下,无法行走。谢阶飞命令他卧床休息。可拍完片子,发现只是韧带拉伤、并无骨折后,唐龙辉仅休息了半天又拄着拐杖出现在患者床旁。

“作为医生来说,只要一天在岗,面对的就是无数鲜活的生命,肩膀上扛起的是无数家庭的希望。眼下,我们科室人手严重紧缺,如果我因病因痛休息了,科室和患者会更加艰难!”唐龙辉坦言,“自己并无大碍,还能扛。”

被患者家属团团围住的护士长何敏,眼睛血红,声音沙哑。她一边统筹调配床位,一边督导协助护士的工作。

“每天早上要清一遍病人,症状重、需要上呼吸机的安排住病房,症状轻能的安排住走廊,再轻一点的就坐着输液吸氧或转到别的专科继续治疗。”何敏说,在感染高峰期来临之后,医院经历了短暂的大批医护人员因感染而减员的困境,好在当前,症状较轻和第一批感染的护士都能带病或阳康复岗,但护理压力依然不小。“平均每个护士要照顾17个病人,忙不过来的时候,她这个护士长就要冲上去。”

临近下午5点交接班的时候,何敏突然想起,上午孩子打电话过来说吃午饭时被鱼刺卡喉了,想来医院让妈妈陪着去夹鱼刺。“我答应忙完手头工作就给孩子回电话呢,居然忘得一干二净。”

提及科室这帮不惧吃苦、能打硬仗的兄弟姐妹,谢阶飞哽咽了:“他们都是对抗新冠的有生力量,我不希望任何一个累倒。如果科室真的有人在抵御这波疫情风暴中倒下,我希望第一个是我。 ”

举全院之力 应收尽收 应治尽治

“爷爷,您趴着睡,我来帮您排痰,上呼吸机。”在下沉一线查房会诊的院长张声霆主任医师的指导下,39岁的呼吸治疗师陈文熟练地为81岁的何添珍老人完成俯卧位通气、排出浓痰。老人精神状态良好,也能积极配合护士。

4天前,他从桂阳县人民医院转诊过来时,喘不上气、不能说话,呼吸机也不耐受。陪护的女儿告诉记者,老人一度表示太累太难受,有轻生的念想。在市三医救治3天后,病情明显好转。“这里的医生护士服务很贴心、技术很精湛!”戴上呼吸机的老人情不自禁竖起了大拇指。

为了更好地应对当前新冠感染突发急剧增多的严峻形势,确保急危重症患者医疗救治安全有序高效,市三医党委第一时间成立了以党委书记刘德华为第一组长,院长张声霆为组长的疫情应急处置工作领导小组,召开多次疫情处置工作领导小组专题会议,研究解决了一系列紧要问题,因时因势优化疫情防控措施。总院区和北院区迅速扩容64张重症床位,80张可转换重症床位,充分发挥总院区和北院区两个呼吸内科以及两个重症ICU病区救治重症患者的主力军作用。

1231日,市三医党委结合院情制定出台《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医疗救治实施方案》,建立院领导包干责任制,成立新冠医疗救治专家组,下设五个工作小组,每日下沉到责任科室,查房巡诊; 建立内科对接外科,一对一帮扶机制,落实医务人员培训全覆盖,病房床位收治、物资设备调度全院一盘棋,最大限度调动医院的医疗资源,实现新冠患者应收尽收、应治尽治、确保有就医需求的新冠患者得到及时救治。

作为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的带头人,谢阶飞想的更多的是既做好科室内重症患者的救治,又配合全院乃至全市做好新冠感染高峰的应对。

为此,谢阶飞需要兼顾指导其他科室和门急诊收治的新冠病人救治,规范全院新冠重症救治临床路径,开展新冠重症救治全院医务人员培训,作为市级及北湖区新冠救治专家组成员,要负责对口帮扶北湖区乡镇卫生院及安仁县县级医疗机构新冠线上会诊。

“目前,我院已经探索相对规范成熟的新冠病毒感染患者救治经验,在全市范围内走在领先地位,即对不同病情的患者按照年龄阶段、是否有肺部基础病、是否高危等因素进行分层分级管理,打破按学科、按专业收治患者的常规做法——没有基础疾病的轻症患者分流到非呼吸专科如心内科、神经内科、外科等;有高危因素、高龄、病灶范围大、氧合差的就诊在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最大程度保障患者的就医质量和医疗安全,这意味着每个呼吸科医生都身兼数职,要管理科室的病人、完成全院的会诊、要坐门诊收治病人,还有操作支气管镜等手术。” 谢阶飞坦言,压力很大,但越是困难的时刻,越能体现呼吸人的担当。

“面对短时间内涌入的大量重症患者,我们很多的医生都需要快速加深了解、学习新冠的诊断和治疗。在每日交接班的晨会上,我会利用510分钟的时间,对前阶段救治经验进行分享,对最新的指南进行学习。新冠救治在全世界尚未形成成熟的救治体系和经验,只能靠我们一线临床医生在实践中慢慢摸索。”

谢阶飞告诉记者,张声霆院长是郴州市呼吸与危重症疾病及支气管镜介入治疗的领军人物,亦是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为切实做到“两减”(减少重症、减少死亡)他坚持每天下科室查房、和临床医生一起亲自会诊,给科室带来了战胜疫情的极大信心。“等这波疫情风暴过去后,我会将这些经验进行汇编整理,总结成文字经验,以应对未来新的冲击。”

扛起新冠重症救治大旗的呼吸科

市三医呼吸与危重症学科系湖南省(省级)省临床重点专科建设项目、湖南省(市州级)省临床重点专科,郴州市I类重点学科、卫生部慢性气道疾病规范化管理培训全国示范点医院覆盖单位,国家呼吸系统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网络单位,中国肺癌联盟肺结节诊治培训基地,全国基层肺癌诊断与治疗示范基地。

目前,该科室病床总数为104张,从最初的呼吸病普通门诊,增设呼吸专家门诊、慢阻肺门诊、支气管哮喘门诊等多个专病门诊,承担了郴州市及周边地区疑难及危重症呼吸病患者的诊治,门急诊量达30000人次/年,年出院人次达3000人次/年。科室拥有先进的仪器设备设施,内镜下介入治疗在湘南地区乃至省内处于领先地位。

2015年以来,科室每年派到下级医院或基层医疗机构开展技术帮扶的人次逐年增加达15%以上,通过讲课、下乡支教、查房、会诊、技术指导、疑难病例讨论等方式,对基层和帮扶医院开展巡回医疗指导和定点指导,帮扶基层医疗卫生机构人才培养和学科建设,召开基层适宜技术推广培训8次,并开展双向转诊合作,利用定点指导、手把手帮扶、上级转诊、学术交流、构建基层医联体等手段,发挥该学科优质医疗资源的好处,提高当地呼吸常见病、疑难、危重病人的诊治能力。

有市、区和医院的鼎立支持,在湖南省(省级)省临床重点专科建设项目的推进中,科室奋力加强专科建设,积极构建成为区域重大突发公卫事件的医疗救治提供相关技术支持的应急服务平台,带动郴州地区呼吸疾病医疗诊治水平发展,努力成为国内一流的省市级区域化呼吸疾病诊疗中心和人才培养基地。

文章来源丨王星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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